所以,隔天的早晨被闹钟吵醒,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拉过被子蒙住头,想把闹钟的声音隔绝到耳膜外,继续睡她的大觉。 “我不会走的。”苏简安信誓旦旦,“我保证,我不走。我们睡觉好不好?”
她终于知道,陆薄言对她不是什么在意,他只是在演一场逼真的戏。 苏简安向来听苏亦承的话,乖乖上楼去了。苏亦承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,脸上的温柔一寸一寸地冻结了起来,化成了刺骨的冷意。
她和江少恺走在一起,两人手上各捧着一杯咖啡,手上还提着两袋外带的,说说笑笑,看起来格外的有默契。 苏简安往被子里拱了拱,只露出眼睛和额头来面对陆薄言:“有事吗?”
偌大的房间,只亮着一盏壁灯,苏简安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。 “简安,行啊。”洛小夕走过来,“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到呢。”
“没,没事。”苏简安的脸红得堪比罂粟花,“我回一下餐厅。” 她的声音里泛着和陆薄言如出一辙的冷意:“滚。”说着甩开了男人的手。
“不了,我还有事。”唐杨明很费力才能维持正常的表情和语气,“不妨碍你们用餐了。简安,很高兴再次见到你,下次见。” 苏简安眨巴眨巴眼睛:“后座睡觉比较舒服啊……”这都凌晨了,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不困吗?
她翻开一份文件,是庆典上的活动策划,首先是陆薄言发言,然后是公司的几个高层管理和重要董事,有舞会的环节,上面写着由她和陆薄言来完成开场舞。 这一刻,如果她说不害怕,那绝对是骗人的。
现在他明白了,陆薄言不是不温柔,他只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苏简安。 “谢了。”苏简安利落地套上手套,“就知道你会帮我把东西带过来。”这是她和江少恺多年培养出来的为数不多的默契。
苏简安觉得耳朵热热痒痒的,想摸一摸耳朵,却触到温热的什么。 想到这里,苏简安把整个自己都沉入了水底怎么可能呢?陆薄言又不喜欢她。别乱想了,想太多,往往只能得到失落。
“放了若曦。” 身体好像被刚才的华尔兹唤醒了,心里有一股很微妙的感觉不断地涌出来,流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,现在,她浑身都在兴奋雀跃。
苏简安沉思良久,郑重地给出一个答案:“水快要开了。” 苏简安的幸灾乐祸全然落进了陆薄言的眼里,他眯了眯眼,突然想到什么,把苏简安带到了空无一人的阳台上。
陆薄言接过司机递来的车钥匙,坐上了驾驶座,苏简安郁闷地看着他怎么就甩不掉这家伙了? 洛小夕瞪大眼睛:“干嘛突然想去表白,脑子穿洞了啊?”
她兼修过心理学,能从一个人细微的神色变化里推测出这个人在想什么。通常她只要看一个人的眼睛,就知道这个人是否心虚,或者他有没有说谎。 他们耳鬓厮磨,两两对望,又靠得极近,在别人眼里简直亲密无间恩爱有加,有人羡慕新婚夫妻感情浓厚,但是也有人嫉妒得眼睛都要着火了。
苏简安:“……” 蔡经理更没想到总裁夫人会这么大方,笑着摇摇头:“恐怕不行。这是沈特助吩咐下来的,说是陆总的意思。”
苏亦承走过去,从后面抱起洛小夕。 她刚挂了电话,洛小夕就“啧啧啧”着坐了起来:“苏简安,你现在真应该去照一下镜子,笑得真叫一个春心荡漾。”
“你替洛小夕道歉?”苏亦承冷冷地看向秦魏,“你和她什么关系?有那个立场和资格?” 蠢死了,陆薄言心想,这就是他的杰作,怎么不关他事?
最后,轻轻拍了拍他的衣领,抬起头笑着看着他:“好了。” “我年轻时给薄言他爸爸打电话也是这样。”唐玉兰走过来,笑眯眯的说,“拨号、和他讲话的时候,都紧张得要命。电话挂了吧,又觉得甜蜜得要晕过去了,可明明没说什么动听的情话。”
她艰难的出声抗议,却无意间在火上浇了油。 “谢谢你啊。”苏简安笑了笑,“大学和在美国的时候,你都帮了我不少。江少恺,真的谢谢你。”
要上楼的时候,接到秘书的电话。 “对了,简安知不知道你是放弃了北美市场赶回来救她的?你肯定又不敢说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