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妍忽然意识到，曾经那个至少在嘴上坚定爱她的男人，已经不见了。

“你出生的那天，”严妈的嘴也不停歇，“皮肤就是雪白的，双眼皮清晰得像刀刻出来的，胎发也是乌黑浓密，医生和护士都说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婴儿……”

“严小姐，你去哪儿？”他问。

于思睿失落的垂眸，随即又嘴角上翘，“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，既然你还没有完全忘记，那你就再尝尝我做的沙拉吧。”

“别骗自己了，你对我还有感觉。”他感受到了，“你也知道我有多想要……”

“我去秘书室拿一份资料，”程奕鸣自顾说着，“合同章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。”

白唐努着嘴想了想，“我们现在过去……但很显然，小姑娘不喜欢见到陌生人。程总，你在前面，我和助手躲在暗处，如果你可以把她带回来，我们就没必要出现了。”

“除了让我回去，你没别的话讲了？”她的笑脸更加假得夸张，“比如说你根本忘不掉我之类的……”

“会下蛋的女人多了，她怎么知道程总就能让她下！”李婶仍在骂骂咧咧。

严妍根本不会忍受这种尴尬，她直接挑破。

严妍明白了，妈妈是在愧疚，没能保护好她。

又说，“我哄劝还不好使，是程总每晚陪着她，足足陪了一个月，她睡觉才正常。”

不容严妍挽留，她已转身朝前。

“我只是说出自己的切身体验……”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，嫁给一个心中住着其他女人的丈夫，过的会是些什么日子。

严妍走上前，扶住轮椅的推手。

程奕鸣抬头，也不知因为看到了她，还是看到了灯，他冷沉的眸子里陡然闪过一丝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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