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知道陆薄言来了,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,眸底蓦地浮出一层薄雾,视线有些被模糊了,但还是紧紧的盯着陆薄言。 就像她所说的,她也很想帮苏简安,这大概也是穆司爵带她来现场的原因。
回房间,才发现苏简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,呆呆的坐在床上不安的望着他,明显已经听见徐伯的话了。 “洛氏的股票在下跌。”苏亦承说,“明天你需要以继承人以及最大股东的身份去一趟公司。还有,你们的副董事长不可信。”
“还记不记得下午你问我怎么查到陈璇璇的?”陆薄言说,“是康瑞城提供的线索。” 挂了电话,放下还显示着“陆薄言重病入院”新闻的平板电脑,苏简安久久没有动弹。
她默默祈祷,只要母亲能挺过这一关,她愿意用自己的余生作为交换。 陆薄言眯了眯眼,敏锐的察觉到异常苏简安对这份工作十分热爱,他以为她今天就会回去继续上班。
别的不相信,但陆薄言还是相信苏亦承会照顾好苏简安的,点点头,离开苏亦承的公寓。 他一点不舍都没有,让她先发声明,制造出是她主动终止合约的假象,大概是他最后的绅士风度。
苏简安狠狠的倒吸了口气,急急忙忙的起身就要溜,陆薄言却已经看穿她的意图,扳着她的肩膀往后一拉,她重重的摔回床上,对上他风雨欲来的双眸。 陆薄言盯着她的笔记本,目光如炬:“在看什么?”
“洪大叔,”苏简安笑了笑,“我可以帮到你。” 陆薄言朝苏简安伸出手,她乖乖牵住他,拎着保温盒跟上他的脚步。
陆薄言为什么偶尔会做噩梦,提起他父亲,他的神色为什么总是变得深沉难懂;唐玉兰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那座房子,为什么那么开明热情的老太太,眸底偶尔会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悲伤。 苏简安和江少恺刚进局里工作是老法医带的,他了解苏简安,她很细心。如果有什么异味的话,她不会忽略。
陆薄言从酒柜上拿了一支没开封的酒,又取了两个酒杯,苏亦承默契的坐到吧台边,下巴点了点酒杯,“倒满。” “谈完了。”顿了顿,苏亦承意味深长的接着说,“我不想让你等太久。”
苏简安一头雾水:“他今天来参加酒会就是家里安排的啊,怎么会……” “没事。”苏简安笑了笑,“起个床,还不至于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“去!”洛小夕冷艳的“哼”了声,“是因为我先天发育已经够了!要是我们还能暴涨,你们不是没活路了?” 接下来,两人又去了埃菲尔铁塔,苏简安这才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,急匆匆的打开手机相机,问陆薄言:“陆先生,自拍过吧?”
苏简安失尽吃东西的胃口,闷闷不乐的过去拉陆薄言:“不吃了,回家。” 说完,他就跟着人事经理去做交接工作了。
风平浪静时,已经是凌晨两点多,洛小夕奄奄一息的靠在苏亦承怀里,苏亦承搂着她:“小夕,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 而苏简安,自从那天回家后,就再没有出过家门。
陆薄言…… “我猜”苏简安缓缓的说,“下一步,是你被送进监狱。别忘了,你背负着不止一宗命案,底子也不干净,盯着你的不止薄言一个人,还有警方。”
他答应带她回去,她却又娇里娇气的嫌热,低着头站在原地不愿意挪动,目光时不时就往他后背瞟,明亮的眼睛掠过一抹雀跃,小心思再明显不过。 实际上,她不但听见了,还听得格外清楚。
“……”陆薄言的瞳孔微微收缩,那样疼痛又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简安,好像苏简安亲手在他的心上刺了一刀。 “唔……”苏简安的双手还保持着抗拒的姿态抵在他的胸前:“陆……”
苏简安点点头,“我哥想拿回属于我妈的东西。现在他交给你,应该是觉得交给你等于交给我。” 安抚正在进行合作的合作方,争取让公司的其他业务顺利进行下去,这样公司不至于陷入瘫痪;处理坍塌事故和偷税漏税带来的负面影响;拜访各个银行的贷款业务高层……
苏简安半晌才回过神,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我总觉得……有事情要发生。” 穆司爵看了眼手里的领带,她以为他要用领带勒死她?
洛小夕空洞的点点头,她也希望没什么大事。 洛小夕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