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莫名其妙的看着陆薄言,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醋意,更没有意识到她还把自己当成陆太太,以女主人的立场把来访的韩若曦当成了客人。 从苏简安提出离婚到现在,他一直怀疑她隐瞒着什么事情,不愿意相信她真的背叛了婚姻,所以他三番两次挽留,苏简安却一次比一次绝情。
“好。”韩若曦说,“一个小时后,林民路的XX会所,记得准时到,我不喜欢等人。” 她的声音很轻,却那么坚定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不知道该做何回答。 “但我外婆绝对不可能把房子卖给他们!”许佑宁说,“外婆从小在这里长大,我和我妈妈也从小在这里长大……怎么可能让人糟蹋我们长大的地方?”
苏简安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声音微颤:“有结果了吗?” 他的背脊应该永远骄傲的挺直,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弯了脊梁。
“哎……”洛小夕想叫住苏亦承,但他走得太快,身影转眼就消失在门口,她闷闷的望着那个方向,心里空落落的。 先前弥漫在机舱中的不安和恐惧,渐渐被阳光驱散。
苏简安只是笑了笑:“哥,留下来一起吃中饭吧,我给你做!” 可实际上,她承受着比他更大的痛苦。
这一觉就像睡了半个世纪那么久,醒来时四下寂静,整个病房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,他隐约看见床边有个人影。 沈越川给了秘书一个眼神,示意她先出去。
苏简安挤出一抹微笑:“哥,我没事,已经好了。” “康瑞城抓住了他们的把柄,威胁他们把责任全部推给陆氏。”陆薄言早猜到了,眸底的光芒渐渐变得冷锐,“现在就算是我去找他们谈,他们也不会推翻口供。”
陆薄言拿过戒指:“你真的不要了?” 他能不能给陆氏生存的希望?
“……” 其实他没有信仰,也不迷信什么。
顿了顿,苏亦承说起正事:“我打电话,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简安一直在找的那个洪庆,有消息了……” 但定睛一看,此刻窗外飘飘洒洒的,是雪花。
陆薄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拿出被苏简安说已经没有意义的戒指。 大概是看洛小夕神色担忧,护士又说:“你放心,他不算严重,休息半天就会好的。”
他蹙了蹙眉忍下不适,攥住苏简安的手:“简安,你先跟我回去,我会证明……” “还有,”苏亦承说,“你可能要在医院过年了。”
陆薄言扬了扬眉梢,不甚在意的样子,苏简安立刻领略到他的意思:没有。 陆薄言刚要叫秘书订餐厅,苏简安却按住了他的手,说:“我想去员工餐厅。”
苏亦承垂下眼眸,笑了笑:“都给你洗干净了就赶紧吃,哪来那么多话?” 揪着洛小夕心脏的那只手松开了,她别开目光不再看苏亦承,绕道走。
“我猜”苏简安缓缓的说,“下一步,是你被送进监狱。别忘了,你背负着不止一宗命案,底子也不干净,盯着你的不止薄言一个人,还有警方。” 陆薄言模棱两可的挑了挑眉梢,苏简安百般讨好,他终于开口:“还有另一个可能洛小夕笃定你哥会等她回来。”
苏简安点点头,不经意间发现餐厅里除了食客,还有两个乔装成食客的记者,他们的面前摆放着饭菜,却一筷子都没有动,眼神不断的在她和江家人之间来回游移。 陆薄言说:“那是我给你挑的。”
“越川刚刚来电话,芳汀花园四期刚刚建好的4-17号楼突然……塌了。”徐伯一向处变不惊,此刻握着拐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,“多名留守工地的工人受伤,还有两名工人不幸……死了。” 刘婶刚走几步,又被苏简安叫住,苏简安迟疑的问:“他手上的伤口……”
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,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姑娘…… “……一个案件的资料。”苏简安越说越心虚。